Rock'n Roll.
||极地战士||幻想生物||

【鹤一期】城市之春·上

末日背景,军paro要素有,本来就是个为了污而搞的设定被我写成了剧情……。看完肉就可以关网页了下篇更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有人喜欢的话我半个月之后放下篇……这周实在写不完了。

1

十二月冬至。

鹤丸从梦里惊醒时外面还在下雪,目光所及是绵延万里的惨白色;带着令人心痛的窒息感,昼与夜在此变得更加不明晰,天空之上也许有日光、或是放大了无数倍的北辰星,但——抛弃那些浪漫得不现实的想法来说,浮于头顶的不过是卷着尘霾的积雪云。

昨晚梦到了什么,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隐约中只觉得是个很绚烂的梦。也许是一期一振,他这么想着,笑意悄然攀上脸颊,扎根于此久久不曾散开;他把被子掀开一点点,不意外地看到水色头发的青年在他身边睡得安稳。兴许是天气太冷,一期像个小孩子似的蜷成一团,埋在被子里的脸颊因为轻微缺氧泛着酡红色,拽着鹤丸衣角的手指因为他坐起身而有些松开了,感受到他的离开又猛地收紧。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戳中,鹤丸把手掌覆在一期的手心上,虚虚包住不肯放松的手指;他的指腹在一期手背上转着圈,带着安抚的意味,很快一期微皱的眉头就松开了,呼吸也变得更为缓慢。他强压下想把这个人拥在怀里的冲动,轻手轻脚地起床准备早饭。

令鹤丸意外的是,当他洗漱完的时候一期已经醒了。刚醒来的一期似乎还不是很清醒,他安静地坐着,眼神飘忽不定,不知看向何方,直到鹤丸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他才反应过来,惊讶的神情在脸上停留了一秒半就转化为了一个温软的笑容:“早上好,鹤丸殿。”

鹤丸走过去,带着一身冷水的凉气把他拥在怀里,他想他到底还是没克制住拥抱这个人的冲动。“早饭想吃什么?”他问。

一期摇摇头,见他这样鹤丸有些生气了。他想自己是不是他把一期宠得任性过头,然而就算是任性过头他也没什么办法:“多少吃一点,至少喝点汤……”

“想做。”一期打断他的说教。

“……哎?”

 

2

一期是在饭菜的香味中醒来的。

他完全没有情事进行到最后的记忆,想必是中途直接晕过去了吧。腰腿酸痛,但身体有被清理过的痕迹,换下了的床单和睡衣被随意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想到先前自己的大胆的行为一期忍不住把脸埋进刚更换了被套的被子里,明知道没什么用,但至少这会儿让他装一会儿鸵鸟吧。

“藏起来也没有用哦,我已经看到你了。”身边的床垫陷进去一点,一期转过身背对着坐在他身边的鹤丸,闷闷地不发一言,任后者怎么劝诱也不肯钻出被子。

见他这样鹤丸也没办法,他语气里都透着无奈:“至少吃点东西吧……这都中午了。是我不好,下次会节制一点的……啊痛。”

一期从被子里钻出来,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子:“您还想有下次啊?”

“一期的表现让我觉得不只是下次,”鹤丸笑着,“不只下次,以后还会有很多次。”

“真是从胚胎时期就开始的孽缘啊……午饭是什么?”一期不满地咕哝,连惯用的敬语都省了去。接过鹤丸端过来的汤小口喝了起来,而鹤丸就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温柔与爱。

他听研究所的人说,鹤丸国永与一期一振在胚胎时期就被放在同一个培养箱中了,所谓出生前就遇到了你,这么想着鹤丸不禁笑出了声。

“您在笑什么?”一期偏过头看看他。

“在想我们真的认识很久了啊。”

一期转过头不去看他,沉默着接着喝汤。他和鹤丸都是为战争而培养出来的特种战士,生而为利刃,连名字都取自名刀名剑,命运与斩杀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爱与柔情本是早就被从基因里剔除而不存在的感情,却在心脏的荒原上生了根、抽出枝桠,然后开出绚烂的花。

他想鹤丸的眼睛大概是能溺死人的温柔,年幼时就是了。与他一同选择了实战科的鹤丸信誓旦旦说要保护他,然而战场上人人自危的境地不会改变,就算因此几次遭到教官的处罚鹤丸也没有背弃那个誓言;夜晚一期哭着求他放弃他的誓言时,他只是沉默着替一期揩去泪水,而后把不停颤抖的人拉进满是伤痕的怀抱。

他说,我会保护你的。

在那之后,十年一日,他从未背弃他的誓言。

战争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寒流突然来袭,雪与冰纷纷而下把世界封住,一片荒凉绝望中新的战争悄然拉开序幕。

——异形入侵。

曾经繁荣的人类社会就这么被极寒与异形摧毁,仅留下些许幸运儿在这个冰冷的世上苟活。

他们就诞生在这片绝望中。为了拯救而诞生。


3

“说起来,您四年前为什么突然转了科目呢?”

吃饱喝足后一期并不困,他把玩着鹤丸略长的发梢,不经意地抛出这个问题。

“那个啊……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鹤丸的视线飘向远处。

五岁时他与一期选择了最为苦痛的实战科,在战场与教官的皮鞭下摸爬滚打,那时他也以为自己会和一期在纷飞的战火里同生共死,毕竟最初的训练里,他可是心甘情愿为了保护一期而被捅成重伤的。

也因此被教官责罚。

他们两人都是令整个军营惊讶不已的存在。稍年长后一期在战斗方面的天赋初露锋芒,他是军营里新锻出的利刃,所向之处无不披靡,无论枪法体术都是一流。而鹤丸虽说在一对一的战斗中不算出彩,但却是十分擅长奇袭,复杂的战场是他回归的地方,不管是部署战斗还是以一敌多都不在话下。

鹤丸国永在十四岁时选择转入谍报科。

他很清楚一期的实力,也知道这个人在战场上几乎不需要他人的保护,扬起的尘土与硝烟是他荣光的见证。战争带给他无限的伤痛,同时把他锤炼得熠熠生辉,鹤丸想一期大概是光,只是一眼就再让他移不开视线。

但这些还不够。

“大概是为了现在这种境地吧,为了带你离开那个地方。”鹤丸把一期拥在怀里,“因为我爱你啊。”

两个月前他们所在的军事基地被异形袭击,整个基地完全没有防备,没有做好出战准备的一期被强制要求作为前锋挡住正面的进攻。然而到底还是大意了,鹤丸接到消息赶到战场上时一期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下的积雪被洇成大片的红色,像是曼珠沙华让人心痛到窒息。

“一期……一期,一期一振,醒醒啊!”

增援部队姗姗来迟,他们拉开歇斯底里的鹤丸把重伤的一期带走,留与积雪同色的人在苦寒的风里。鲜血晕开的地方雪开始化了,然而冷风里它们很快就再次凝结成冰,成为抹消不去的疤痕。鹤丸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基地的,也不记得那几天他是怎么度过的。

失去一期一振的恐惧感远胜于他对自身死亡的恐惧,那让他血液逆流手脚冰冷,心脏被遗留在那时的皑皑白雪上。

他没日没夜地守在监护室门口,刚成年的他还没有大多数成年人该有的坚强;四天三夜吧,还是四天四夜,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最后一期从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病房的时候他还坚持跟在后面照料他,终于紧绷的神经在一期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红肿发黑的眼睛的时候“啪”地断开,鹤丸昏睡在一期的病床边。

他太累了。

醒来的时候一期在他旁边的床上安稳地睡着,呼吸轻浅,鹤丸轻手轻脚地抱住他,眼泪不自持地落下,滑进那人的衣领里。被凉意惊醒的一期睁开眼却不再有别的动作,任由鹤丸那么抱着他。

那时他以为他们再也见不到了。风雪与生死在两人之间筑起了墙,隔开爱与思念。

所幸他跨过了那堵墙。


4

稍事休整后鹤丸就离开了,他说谍报科还有很多报告要做,这么几天估计已经攒成小山了。“我晚些再来看你。”他说。

那几天生活平和安稳得不真实,每天鹤丸早早回到谍报科处理文件写报告,晚些回到一期的病房,带着室外的凉风给他一个拥抱,整个黄昏和夜晚他都守在一期身边。温馨的时间流逝得总是很快,渐渐的一期背上的伤口开始结痂,新生出皮肉的麻痒与微痛让他有些不适,但正因为新生,心底才有喜悦苏醒。

如果变故没有发生的话。

鹤丸冲进病房的时候一期正在读着一本线装书,他微笑着问出什么事了,却在听到鹤丸的话之后瞳孔猛地收缩。

鹤丸说:“收拾一下,跟我走。”

一路上鹤丸什么都没向他解释,他拽着他的手腕逆着人群几乎是逃出了军医部,积雪上留下他们的脚印。鹤丸带他穿越高耸的建筑物,来到基地的侧门口。

“鹤酱早呀。”

鹤丸被吓得不轻:“光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收到了消息就赶来了嘛,”烛台切笑着把他的头发揉得一团糟,“毕竟谍报科可不止你一人。”

“……啧。”俱利伽罗偏过头。

“原来小俱利你是主谋吗!别胡闹了快点回去!”

烛台切指指不远处停着的装甲车,说:“徒步的话没那么容易躲过军部的追杀,装备和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不用担心我们。”

俱利伽罗脸上没多少波澜:“定位系统已经拆了。”

这次轮到鹤丸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好友,右手抬起向他们打出一个漂亮的敬礼。烛台切上前给他拥抱:“一路上多保重,国永。”

鹤丸用上他一生的认真回答他说:“我会的。”

而后他转身,不顾俱利伽罗的抗拒用力地抱住他,“你们也是,多多保重。”他说。

“……十点钟方向有个废弃的基地。”俱利伽罗没接他的话,吐出这么一句话就把鹤丸推开了。

“那里突然变成了一座死城,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资源很充足,你们不妨去那里看看,”烛台切补充说,“多加小心。”

鹤丸用力点点头,率先坐上驾驶座的位置,一期从另一边上车坐在他的身边调试着机枪,为最后的逃亡作着准备。

而后便是永别了。

烛台切和俱利伽罗挥手送他们离开,直到装甲车化为风雪中一个黑色的小点再也看不见的时候他们转身往回走,路上俱利伽罗突然说:“这种事我一个人来就好。”

“多个人总归轻松点,更何况我们又不会被处死,”烛台切眼睛里闪过复杂的光,“已经失去了两名主战力,军部怎么可能傻到再把我们处死。”

“皮肉伤也很疼。”

“哈哈,小俱利都会关心人了。”

俱利伽罗懒得理他。

烛台切自顾自地伸了个懒腰,脸上的笑意不减丝毫:“那么,回去领罚吧。”

定位激光在他的胸口出现。“好啦好啦,我们投降,武器都没有带出来哦?”他摊开手,一脸诚意。

烛台切不后悔,俱利伽罗也不会。

“……保重,国永。”他闷声说。


5

逃亡比想象中来得容易,在鹤丸收到情报后慌乱得不知所措的时候烛台切和俱利伽罗已经给他们做好了逃亡的计划,身后追兵很紧但他们无所畏惧;鹤丸控制着车身的平衡,靠着在实战科多年磨炼出来的驾驶技术甩掉了好一些追兵。

然后机枪口在天窗上架起,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火舌在枪口跃动,一期的手指扣动扳机,不曾有半点犹豫。

尽管他至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终于他们甩掉了身后的追兵,一期关好天窗缩进车里,他说:“现在您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了呢,鹤丸殿?”

迟早会来的……一期的审问。

鹤丸本想扯个什么谎瞒过去,然而在那双燃烧着的金瞳注视下他还是说了实话:“拦截到了上级的指示,你背后伤口的感染性未知,为了避免异形病毒污染对你下达了处死的指令。”

一期震惊之下提高了音量质问他:“那您跟着做什么傻事!”

“我不能看你被处死……我做不到,”鹤丸的视线没有转向他,“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你了。”

四年前的毅然决然在这时候得到回报,鹤丸简直不敢想象再次失去一期一振的情景,那时疼痛锥心,寒意游走在四肢百骸最后侵入骨髓。一期一振是开在他心尖上的花,他怎么舍得留他一人经受风雪摧折。

感动与疼惜弥散在心脏里,一期看着左手边握着方向盘的人,这个人总是拼尽全力地对他好,就是作为恋人来说也温柔得过分,幸福感混杂着歉疚让他几乎要落下泪来,他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掩饰似的扯过安全带扣上。

鹤丸以为一期自责拖累了他,连忙出声安慰说:“没关系的一期,你看,这样不就像是蜜月旅行吗。”

“……您还真是会说烂话,谁家蜜月旅行后面还有一队追兵啊。”

“哈哈,吓到了吗?”

“可真是吓坏我了,”一期微怒,“以后这种事情还请您顾惜一下您自己。”

他身边的人的心脏亦是柔软,战争与风霜没有将它磨得冰冷坚硬,反而随着成长愈发温柔。鹤丸想这大概就是一期最让他沉迷的地方,温柔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情感,即使寒冬来临受尽伤害也不曾改变分毫,给他以末日里的温暖。

他早就说过了,一期一振是他的光。

“比起蜜月,更像是私奔呢。”一期小声呢喃。

“那么我赌上生命也要让你幸福啊。”毫不掩饰地说着让人羞耻的情话,鹤丸探过头在一期唇上偷了一个轻浅的吻,“毕竟一期把一生都交给我了。”

“……”一期颊上泛着醉人的红晕,羞耻心作祟下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情急中举起枪托不轻不重敲在了鹤丸肩膀上。他总不擅长应对鹤丸的情话,尽管心爱至极那些爱语也总徘徊在牙关齿侧难以滑落,付之以武力回应的时候他硬说这是男人的浪漫。

“疼疼疼疼疼……一期你的浪漫是殉情吗,”鹤丸夸张地叫着,实际上并没有多么痛,“试着说句情话嘛,‘我爱你’这种程度的也行。”

一期不接他的话,偏过头去的时候耳根都泛着玫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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